夏洛特知道尼斯这家伙秘密很多。</p>
不过，看在对方被契约成血仆之后整体上还算听话的态度上，夏洛特一直以来也没深究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上谁没个秘密，就连她自己也有许多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东西。</p>
但此时此刻看着某只黑猫那一脸心虚，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夏洛特还是黑了脸。</p>
毕竟，有事瞒着不说，和瞒着的事太多了不知道该说哪件，是两码事。</p>
夏洛特静静地看着尼斯，表情似笑非笑：</p>
“哦？听你的口气，是瞒着我的事太多了？”</p>
“说吧，你都瞒了什么。”</p>
尼斯越发心虚了。</p>
“咳，夏洛特大人，瞧您说的，尼斯哪有什么瞒着……”</p>
尼斯下意识辩解，但看着夏洛特那平静又深邃的目光，最终将口头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道：</p>
“好吧，可能……嗯……是有那么一件两件事，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没有向您汇报……”</p>
“哦？一两件？”</p>
“额……嗯……也可能是三四件？”</p>
尼斯眼神飘忽。</p>
夏洛特：……</p>
她眯着眼看着眼前眼珠子乱转的黑猫，笑容渐渐淡了下来。</p>
注意到夏洛特的神色变化，尼斯更加忐忑了：</p>
“一点点！一点点！夏洛特大人，尼斯瞒着您的事，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p>
“那么说吧，你的‘一点点’隐瞒，都是什么。”</p>
夏洛特淡淡地道。</p>
“那个……美丽端庄强大仁慈的夏洛特大人，尼斯要是坦白的话，您会……宽宏大量，原谅尼斯吗？”</p>
某只黑猫一边抱着夏洛特的小腿儿摇着，一边水汪汪地卖萌道。</p>
看着吃成球的尼斯那以大叔般的嗓音强行卖萌的样子，夏洛特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相当辣眼睛。</p>
她迅速从尼斯怀中抽出了腿，一脸嫌弃地道：</p>
“行了，别卖萌了，再卖一会儿，今晚睡觉我都要做噩梦了，老老实实交代，态度端正了我就不会罚你。”</p>
“嗯？真的？真的不会罚我？”</p>
尼斯立刻精神了起来。</p>
夏洛特：……</p>
这肥猫……除了阿尔布雷希特记忆中提到的无面神像之外，不会还隐藏了其他什么过分的事吧？</p>
她眯着眼睛看了黑猫一眼，意味深长地道：</p>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p>
看着夏洛特那不坦白今天就别想走的态度，尼斯叹了口气：</p>
“好吧，尼斯坦白……”</p>
说着，它一边悄悄瞄着夏洛特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p>
“那个……尼斯不该偷看女仆们洗澡，也不该潜入伯爵府的女仆更衣室？”</p>
夏洛特：……</p>
这家伙……真的曾经是位传奇吗？</p>
她无语地看着尼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p>
“还有呢？”</p>
夏洛特板着脸问道。</p>
尼斯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地道：</p>
“咳……那个……尼斯不该偷偷藏起来女仆们换洗的内衣，也不该利用魔法伪装成其他猫咪，往女仆们的怀里蹭……”</p>
夏洛特：……</p>
她是该说这家伙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好色的名声已经在女仆间传开了，还是该说这家伙太没品？</p>
但她询问尼斯，不是想听尼斯说这些自己的变态史的。</p>
“还有呢？”</p>
夏洛特继续道。</p>
尼斯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干笑了一声，以更加心虚且小声的声音道：</p>
“那个……尼斯也不该偷偷收集您换洗过的衣服，更不该偷偷藏起来您穿过的丝袜……”</p>
“咔嚓……”</p>
夏洛特手里的茶杯直接碎了。</p>
算了。</p>
毁灭吧。</p>
这家伙还是直接抽筋剥骨剁碎了喂狗吧。</p>
看着夏洛特那瞬间黑了的脸，尼斯连忙叫道：</p>
“改了！改了！尼斯已经改了！那都是尼斯很久以前干的事了！尼斯现在早就不做了！已经洗心革面了！”</p>
夏洛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但眼神却已经冰寒得想要杀人了。</p>
不过，她脑子还算冷静，尼斯这色猫明显是在用这些变态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像是无面神像这些她真正想知道的事，提都没提。</p>
很明显，这家伙就是故意的，还是想要糊弄她。</p>
但她也是真气啊。</p>
难怪她刚到领地的那会儿时间，一些衣服“损坏”的频率似乎高了些，原来全是这家伙搞的鬼！</p>
这哪是人类史上最天才的传奇法师……这就是个传奇变态！</p>
看来还是太闲了，以后得多给它找点事干，减减这一身肥膘！</p>
夏洛特冷冷地看了尼斯一眼，心下已经决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某只色猫，免得天天游手好闲。</p>
“我想问的不是这些东西。”</p>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冷冷地道。</p>
说着，夏洛特意味深长地看了尼斯一眼：</p>
“关于远古之殿和无面神像，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p>
听了夏洛特的话，尼斯顿时僵住。</p>
它讪讪地笑了笑：</p>
“夏洛特大人，尼斯没太听明白您的意思，尼斯……”</p>
它想要糊弄过去的话没说完。</p>
因为她感受到了夏洛特那渐渐升起的威压，以及灵魂深处逐渐点亮的仆从契约的印记。</p>
“看来，我对你的态度还是太温和了，我还是直接问你的灵魂吧。”</p>
夏洛特叹了口气，说道。</p>
感受着契约的律动，尼斯顿时怂了，连忙叫道：</p>
“说！我说！夏洛特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p>
“那就说说你对远古之殿和无面神像的了解吧，然后再说说它们的下落。”</p>
夏洛特说道。</p>
远古神殿与无面神像都是历史上那位血之真祖留下的东西，然而，哪怕是血族内部，对于血之真祖建立神殿，打造神像的目的也是众说纷纭。</p>
阿尔布雷希特的记忆里就提到了血族内部的许多观点，但不论是什么观点，血族内部对于发现的神殿与神像的处理方式却是一致的。</p>
那就是神殿必须被毁掉或者更换供奉的神明，而神像则被封印或是献给各自的亲王大公。</p>
总之……就是要抹除与血之真祖的一切痕迹。</p>
相对来说，对于远古神殿与无面神像，血族内部的整体态度是破坏与封印，而非深入研究。</p>
倒是在阿尔布雷希特的记忆里，人类历史上的传奇法师尼古拉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甚至失踪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尊神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