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灵力消耗，还有神魂交融......</p>

她真的想在床上躺到天长地久。</p>

“你回来了...裴衍？”闻笙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男人修长的脖颈，锋利的下颌线。</p>

看不清表情。</p>

裴衍呼吸一滞。</p>

少女实在生的美丽，不施粉黛也是清雅脱俗。</p>

杏眼眯起，并不清醒。</p>

像是月夜里夺人心魄的妖精。</p>

“闻笙......”</p>

不知怎么的，窈娘提起的这个名字就已经脱口而出。</p>

闻笙不困了。</p>

在听见这两个字的瞬间，她猛然睁开眼睛。</p>

“裴衍！”</p>

“你想起来了？”</p>

裴衍愣住了。</p>

心中的冷意和烦躁随着少女清脆明媚的声音荡然无存。</p>

他看着那双杏眼瞪大，星光璀璨，满眼都是惊喜。</p>

随后，方才还睡眼朦胧的少女从床上一跃而起，扑进了他的怀里。</p>

而他非但没有阻挠甚至还稳稳地拖住了她的腰。</p>

“裴衍，我......”</p>

闻笙有许多话想说。</p>

对三年前的生离死别。</p>

她既抱歉、又心疼。</p>

但最终，只剩下一种最为强烈的感情。</p>

“裴衍...我好想你啊。”</p>

闻笙紧紧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p>

熟悉的松雾清香，让她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p>

她悄悄红了眼眶。</p>

真的好想啊.....</p>

明明他们曾经形影不离。</p>

她无数夜晚梦到他，醒来一片寂寥。</p>

裴衍愣住了。</p>

桃花的香味在他鼻尖蔓延，一寸寸掠夺侵占着所有的空气。</p>

熟悉到让他觉得眷恋。</p>

这种感觉让他...会很不喜欢。</p>

他讨厌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p>

“小师姐？”</p>

他扯动着嘴角，又冷笑一声。</p>

闻笙。</p>

这就是窈娘口中的那个闻笙。</p>

他的...小师姐。</p>

虚伪的关系，令人作呕。</p>

闻笙愣住了。</p>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一切喜悦全部吞噬。</p>

剩下的是心酸和尴尬。</p>

他叫她小师姐吗。</p>

闻笙听出了这一声“小师姐”中包含着浓重的嘲讽。</p>

他没想起来。</p>

闻笙猛然从裴衍的怀里退开，在床上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跌坐在一团锦被上。</p>

她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一切情绪。</p>

裴衍只觉得怀中一空，桃花的芬芳也淡了许多。</p>

心底躁意又升起来。</p>

他低头，看到了少女红了眼眶。</p>

心脏猛然一抽搐。</p>

妖刀却更快他一步，用刀柄蹭掉了少女的眼泪。</p>

闻笙深吸了一口气。</p>

沉默的气氛令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压抑。</p>

终于，她忍不了了。</p>

“抱歉。”</p>

她轻声道，躲开了裴衍，赤脚跑下了床。</p>

离开了寝殿，直到夜色浓郁的长廊。</p>

心脏里的憋闷根本无法散去。</p>

她擦了擦眼泪，扶着墙，缓缓坐在了椅子上。</p>

委屈。</p>

她本不该委屈的。</p>

但是情绪就是这样，根本无法控制。</p>

她还是...还是受不了这样嘲弄讥讽的语气。</p>

许是见过这人最温柔的一面......</p>

闻笙大力抹掉了止不住的眼泪，抬眼看向朦胧月色。</p>

太矫情了。</p>

这样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