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这个畜牲已经没有了人性！</p>

想到自己很可能也会落这般下场，李怀转过头眼睛布满红丝，狠狠地盯着李湛。</p>

“老九你竟敢如此对待父皇！”</p>

“你会遭到天打雷劈！”</p>

相比他们，李永宁无疑是最难受的那个。</p>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皇兄会落得这般地步。</p>

她转过目光，看向李湛，似乎感到极为陌生。</p>

和众人一样，杨妃，杨靖等人也同样没想到短短月余的功夫。</p>

李天赐会变成连乞丐都不如的地步。</p>

杨氏兄妹心里五味陈杂，知道大齐和凉州的仇恨，怕是难以解开了。</p>

“陛下，你要保</p>

重龙体啊！”</p>

跟随李永宁而来的官员，再次痛哭起来。</p>

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堂堂大齐皇帝，九五至尊一般的存在，会有一天被人如此对待。</p>

那么他们这些小虾米还能活下来吗？</p>

想到这些，众人却只能抬起头愤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大声斥责。</p>

痛哭声中，李天赐站在大雄宝殿里，紧闭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p>

心里同样不平静。</p>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撞死在梁柱上，以免受到这般赤裸裸的羞辱。</p>

但是！</p>

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活着回到汴京。</p>

将李湛这个逆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p>

然后再将他的母亲，妻子扔入铜人中，日日夜夜受烙刑之苦。</p>

方能泄心头之恨！</p>

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p>

不能给老九那个畜牲找到半点杀他的理由。</p>

事实上，李天赐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没有心里的创伤难受。</p>

他是大齐的皇帝啊，一天之下，万人之上。</p>

竟然被自己的儿子，逼着割让国土，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一个乞丐的姿态出现。</p>

无论是哪样，都比杀了他还要折磨。</p>

甚至某些时候，李天赐产生了自杀殉国</p>

的念头，也好过被人羞辱的强。</p>

一国皇帝，屈辱至此，注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p>

不过，他后来又想明白了。</p>

即便是要死，也要先杀了李湛再说。</p>

否则，无颜面对列祖列宗。</p>

所以，尽管他现在面对着最屈辱的一刻。</p>

心里也会坦然处之。</p>

毕竟，相比于报仇雪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p>

李天赐神色麻木的站在原地，像是一棵历经千万年沧桑的枯树。</p>

麻木，沉默。</p>

过了许久，大雄宝殿内的哭声渐渐停下来。</p>

待众人平复心绪后，纷纷起身拱卫在李天赐周围。</p>

他们不允许唐王这个逆贼再伤害大齐皇帝。</p>

李永宁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李湛淡淡道。</p>

“老九，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询问当年的汴京大案了。”</p>

李永宁知道，李湛把当年参加婚宴的人全找来，为的就是讨回一个公道。</p>

现在人已经到齐，没必要再拖延时间。</p>

李湛拿着宾客名单和供词终于转过身淡淡道。</p>

“写了供词的人都站出来。”</p>

众人短暂的迟疑后，一道道身影往前迈了一步。</p>

李怀也在百般不情愿之下，悄悄的站在了人群最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