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岩隐之王穆伦斯,这位六魔神中资历最浅的家伙,和真龙们的祖先与信仰对象,白金龙神巴哈姆特一样,都是来自另外一个晶壁系,或者说另外一个次元宇宙的超级前者。不同的是,巴哈姆特是真正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和境界开启世界之门,任意穿梭于时间和空间的神性之物,堪称无尽宇宙和位面的旅行者,当真是“多元宇宙那么大,我想去哪里看看就去哪里看看”的至高存在,龙生潇洒得一塌糊涂。相比起来,穆伦斯可就苦逼多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多元宇宙的迷航者,就和我们大家坐在马桶上被车撞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一个新世界没什么两样……
等等,照这么一看,穆伦斯貌似和他那已经悲催了的倒霉蛋同僚卡赞一样,同样是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他是穿越者,而且落入了一个看上去很混乱的位面。他以穿越者“远远超过土著”的能力,当然说白了就是蛮力打下了一片地盘,接着又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和境界——封神成功,最后还推倒了一个女神,让这个女神陪着自己躲猫猫,建立了一个如画江山……好吧,最后那个“如画”江山或许画风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同,但大体含义应该是相似的。
总之,这就是一个非常成功,非常合格,也非常标准的某点穿越主角的故事嘛。嗯,虽然故事主角也和大多数穿越者同行们的画风不太一样就是了。
可现在,这位成功的穿越者却决定放弃自己的在“异世界”打下来的家业、地位和蒸蒸日上的事业——呃,事业从第七次兰提里奥会战之后也不算是蒸蒸日上了,但顶多只不过是被不良投资套牢了资金,现金流有断裂的危险,可也远远算不上破产嘛——突然大叫了一声,想要回到家乡,继续去过普通人的日子。这特么也太不普世,太不现代,太不好玩了,分明就是正统三次元的穿越电影和电视剧的模板,跟现在最流行的二次元完全画风不符,放到某点上妥妥是要被标上“毒草”“跪在真实”的死扑街货嘛。
陆希心想你一个魔神大反派算计自己老婆说我还要再融合一个神格然后从此变成六柱魔王之首殴打拉姆席德干翻拉法菲尔从此一同三界成为超超超级大魔王这才比较符合画风吧?现在居然向“跪在真实”的死扑街穿越小说的主角一样说我要回家去,这特喵的是在闹哪样?搞得我顿时开始想静静了。
可不管陆希怎么想,事态依旧按照岩隐之王的说法而开始展开了。这些代表着管理世界的远古诸位大神们的祭器便这样被无形的大手托到了高空中,在无形无相,甚至感知差一点连魔力都感觉不到的法阵中盘旋运转着,越升越高。紧接着,一道粗壮的光柱就这样从天而降,直坠入了祭坛的中心。
要知道,大家所处的可是地下世界的幽暗地域啊,天空就是厚实的岩壁,最高的地方也不过就是两三千余米,能飞的神话级大型生物,比如龙这样的家伙甚至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抵达最顶端。可现在,却真的有一道关注从“高空”坠入,就仿佛是直接洞穿了大家头顶上那同样也有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岩石似的。
能够洞穿数百米厚岩石的光芒,同样能够洞穿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包括神祗的身体。
当然,若是你能够仔细地观察一下便会发现,那光芒实际上是从开在虚空中的一条空间裂缝中透出来的。
随着岩隐之王全力运转着法阵,这光柱的亮度也越来越明显,从淡淡的微光到宛若初升的太阳,最后到照得普通人几乎都无法直视的刺眼强光。魔神的儿子,地穴领主之子站立于强光一旁,双眼中满是神往和虔诚,以及顶礼膜拜地狂热,就仿佛是见到了真神下凡的狂信徒。至于蛛后罗丝,则终于从巨大的打击和绝望中恢复了一点点精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丈夫”,脸上自然是满满的痛惜和仇恨,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血肉的样子。她就仿佛是刚刚得知自己中了5亿大奖,却又得知自己的彩票已经被丈夫拿去生火了似的……
“这就是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仅仅是为了这个?”
“这是很崇高的目的,比起你单纯为了力量和无穷尽支配欲而行事,岂不是崇高得多?”岩隐之王说:“亲爱的,以你过于偏执的心情,确实是很难理解这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让你学会习惯,学会理解。”
陆希心想我就可以理解,可是我真的觉得你一个魔神居然拥有这么正统的三观实在是真的画风太不对头了。
“真是可笑……我花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精灵,我几乎倾尽了我的所有,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若是被你盗走用在一个更加伟大的事业上,我姑且也还可以接受……可是你,可是你!”好吧,她现在的表现已经不仅仅是知道彩票被拿去生火了,而是知道丈夫已经把5亿领了回来并且全部都换成了现金装在卡车里,回家的路上见人就发上十几张,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扔上一大把,等到家的时候早已经身无分文了。
说句实在话,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不是无可救药的蛇精病就是有大智慧大心胸大气魄的神人。无论哪一种,你这辈子都一定不会无聊了……
“你难道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你却又忘了,亲爱的,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迷航者啊,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衣锦还乡。这一点,我似乎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掩饰过呢。和执念蒙蔽了你的眼睛,使你看不清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真实,甚至从来没有相信我的肺腑之言。这真是何等可悲的一件事啊!”岩隐之王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是真的在为妻子的“无情无义”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