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大家其实打了好多天的通宵麻将,同时讨论起了一些非常高大上的哲学思维。他们真的什么别的都没有干,完全没有。
“我的家乡有个叫做弗洛伊德的大忽悠,认为我们从出生都一直在人类社会里,受到各方面的压抑,所以人性其实都是扭曲的,说白了甚至是变态的。”陆希很认真地说:“并且我发现其实我们生活中各种扭曲其实还蛮普遍,这不是指的同性恋等,而是指比如说强迫症等等。”
“这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吗?”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亲爱的卡琳,原本只是发乎于情水到渠成的感动,却由于某种人性上的扭曲而变成了这样。我们就算是爱着对方,也只能坐在这里打麻将并且讨论一些超正派超哲学的问题,否则世界就会毁灭。”陆希一本正经地说:“能够毁灭世界遨游于多远宇宙的神兽,到底是被什么放出来的呢?我不敢想,也不敢回答,可我只敢确定,就算是将这般大能而由可怖的怪兽释放出来某种高等存在,本身也是在社会被压抑,被扭曲了的悲哀loser。他们或许仅仅是脑残,也或许是为了什么阴谋,但当这样的扭曲规则被释放出来的一刻,我们的宇宙便将滑向某处深渊了。”
“结果你说的那么文艺,我居然都听懂了。果然,当你被世界毁灭的阴影所笼罩的时候,智商是会超级大爆发的吗?”卡琳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却也笑得非常悲哀。这样骄傲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当她知道,其实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一切都被某种高等规则掌握的时候,她甚至恨不得杀掉自己。
可是,戏必须演下去。因为大宇宙的意志需要生存,观察者们也需要将他们的故事看下去。现实就是这样,透过现象,你能看到的,只不过是血淋淋的露骨本质而已。
“好像还没有把字数凑够?”陆希想了一想:“那我就再讲一则故事吧。宙斯与普罗米修斯与雅典娜创造万物时,宙斯创造了牛,普罗米修斯创造了人,雅典娜创造了房子。他们选举莫摩斯来评判他们的杰作。莫摩斯却嫉妒他们的创造物,便说宙斯犯了错误,应该把牛的眼睛放在角上,让牛能看见撞到什么地方。接着,他又说普罗米修斯也做错了,没有把人的心挂在体外,好让各人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能表露出来,使坏人无法伪装。最后他说雅典娜应该把房屋装上轮子,若有坏人作邻居,便很容易搬迁。宙斯对莫摩斯无端的诽谤十分气愤,便把他轰出了奥林匹斯山。”
“等等,你说的那些听起来很厉害的家伙,都是谁啊?”
“……都是我家乡的神话中的人物,呃,别看都是一群神,其实节操比我们这里的圣灵姐姐们差太远了。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说明,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东西?”
“不,重点是,你完全无法满足垃圾人的要求。就像公知们永远能找到黑tg的点,脑残们也永远都不会有脑,果粉认为空一格才是完人无论被人打了多少次脸。就像大宇宙的意志才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看到无数的世界在他的周围毁灭,那些伟大的创始意志个个心灰意冷,有的离开,有的战战兢兢地苟延残喘。他只能悲哀地瑟瑟发抖,却也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自己创造的世界命运终究是掌握在某些更高层次的意志中的,他更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也一定会被人找到把柄。”
“听起来,这可真是一件好悲伤的故事啊!”
“更悲伤的故事是,字数还是没有凑够,所以我们需要再讲点故事。蜜蜂不愿把自己的蜂蜜给人类,便飞到宙斯面前,请求给他强大的力量,可以用针刺死那些接近蜂窝的人。宙斯对他的恶意十分气愤,便使蜜蜂只要刺一回人,蜂针就断了,自己也随之死了……”
“蜜蜂真是可怜啊……”
“搞反了,寓意明明是心怀恶意的人,也会被自己的恶意害死……”
“那这种故事也只能欺骗一下小孩子。心怀恶意却依旧逍遥法外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我身处的政治的舞台,一切肮脏和罪恶却都会以一个高大上的形象在其间酝酿。”卡琳耸了耸肩:“就像陆希你之前所讲的那样,只允许葡萄长成绿色的老虎,以及将紫色的葡萄铲掉的狐狸,他们现在似乎都活得好好的。”
“是的,所以我祝愿前者全家火葬场,后者出门被车撞死,可这样的诅咒,除了能让自己仿佛一条悲哀的败犬一般哀嚎之外,却又能代表什么呢?蜜蜂的故事,我们倒是可以正面的来看,如果那些种了紫葡萄的人中有一只蜜蜂,情况便会变得大不一样,然而可惜的是,谁都不愿意死,包括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大宇宙意志。”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更悲哀的故事。”
“可实际上,我们的字数还没有凑够,不如……”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卡琳打断了陆希,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某一个著名的世界文化产业中心,在2009年的时候遭到了灭顶之灾……”
“麻蛋2009年这样熟悉的味道,卡琳原来你也是穿越的吗?”
“好吧,在那个著名的文化产业中心,作为核心创造者的编剧在地位和收入上甚至还不如技术人员——也就是一群玩电脑的it死宅和扛设备的肌肉蓝领。文人们悲哀地意识到,再不奋起抵抗就真的要被当成奴工压榨了,于是在协会的组织下,他们开始罢工……”
“口胡我知道你说的是好莱坞编剧罢工啊,可关键是他们好歹有个协会我们连个工会都没有,有地位有影响力的圈内大腕也早就被招安了。结果到了现在,连此次多元宇宙浩劫的真实原因都不知道,大家只能互相猜测,互相抱头哭泣,互相舔伤口。”
“那为什么还没有人能建一个这种工会出来呢?”
“谁知道?或许是伪装成劳动者们代言人的官僚资本主义,比赤果果的资本主义,更加无耻和强大吧……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卡琳你是本地土著啊,什么好莱坞什么2009什么工会,这种高大上的词汇你这个皇族贵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超级大反动派可能知道呢?你的台词应该都是我的啊!”
“对啊,所以以上一切的对话都只是你的幻觉。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只不过是在等着和你打麻将而已。”卡琳道:“因为这些事情愁得都要有幻听了吧?真是可怜的人啊!”
“……是的,所以为了不给创造了我们的大宇宙意志添麻烦,我们只能牵牵手,然后打麻将。”
“麻将不是要四个人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