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代表联邦首都伊莱夏尔的建筑物是什么?十有的人听到这个问题,都会指着城市中央天顶广场前的大议事堂,俗称“蔚蓝宫”的娜蒂亚联邦国会大厦。
圆形的国会大厦坐北朝南,直径为324米,高72米,是联邦乃至整个盖伯亚大陆最庞大的人工建筑物。它外观宏伟巍峨,建筑平面呈六芒星形状,代表信仰奥法的学识联盟,主要是从附近无人空岛中采集的青色巨石建成。
因常年受到阳光的照射,青色的建筑主体外墙呈现出一丝类似于晴朗天空的颜色。“蔚蓝宫”之名因此而得。
按照传统惯例,所有参加国会的人员,无论是议员还是秘书,无论是官僚还是杂役,都必须穿着同种式样的白色长袍,不佩戴任何可代表地位、头衔和身份在内的一切饰物或徽章,以此来代表一个恒古不变的精神——民主面前人人平等。
这一天,陆希以拉瑟尔随从的身份来到了国会门口,和他同行的还有两个文书以及拉瑟尔的弟子阿兰蒂斯。
下了马车,拉瑟尔抬了抬头,望着蔚蓝宫大门上方的六芒星国徽,温和而平静的脸上出现露出了一丝沉默的肃穆。
国会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地停着不少马车,不断有身穿白袍的人下车。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宽阔的门厅,那里站满了身穿白袍的人。他们成群地聚集着,窃窃私语。
一个人似乎看到了走进大厅的拉瑟尔一行,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胖乎乎的老者,虽已布满了皱纹但却依然红光满面,脸上洋溢着圣诞老人般的笑容。拉瑟尔赶紧走上去,握住了老人先伸出的右手,脸上的笑容显得热切但并不至于激动。
“帕隆大师,真是好久不见。看到您身体还这么健硕,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做后辈的高兴啊。”
“呵呵,高兴得大概也只有这么几个人吧,不知有多少人能盼着我早点去见女神呢。”老人依然微笑着,语句也更像是在开玩笑,但内容却着实有些不和谐。
不过,拉瑟尔只是耸了耸肩,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您还是这么诙谐。”
叫做“帕隆”的老人看了看拉瑟尔身后的随从,最终将视线停在了陆希的脸上。
“这位就是……”
“没错,”拉瑟尔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陆希招了招手,“陆希,这是大魔导师帕隆·阿拉瓦尔博士,是奥鲁赛罗老师学生时代起的好友。‘
“喂喂,我和那个装嫩的老不修什么时候成朋友了。”大魔导师不满地嚷嚷。
装嫩?这还真是个奇怪的考语。不过,想一想奥鲁赛罗的真实年龄,再对比一下他现在的外貌,的确有装嫩的嫌疑。
帕隆·阿拉瓦尔,现年八十九岁,联邦四位大魔导师之一,也是最年长的一位。同样作为联邦名誉终身议员,帕隆也和奥鲁赛罗一样也卸掉了政府中所有的公职,只保留娜蒂亚中央魔法学院校长的职位。从他担任这个职务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
“你就是陆希吧。”帕隆大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陆希一下,嘴角不由得满意地翘了起来,“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苗子,跟着奥鲁赛罗那个老不修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考虑一下,来当我的弟子怎么样?”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挖人墙脚的,您老人家确定没有老年痴呆吗?中央魔法学院,有这么个校长真的不要紧吗?
陆希一边把以上的吐槽压在了心里,一边却在脸上露出了自认为最有亲和力的营业用笑容,道:“呵呵,感谢您的厚爱。只是,我目前为止还没有跳槽的打算。”
“哦?是这样吗?小伙子,你得知道:你那个老师又吝啬,又傲慢,又自恋,又喜欢装模作样。跟着他说不定什么都学不到,还得白白给他当仆人。你还年轻,对人生的选择一定要慎重啊!”
如此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骂人让陆希一时之气不知如何回应了。再看看拉瑟尔,已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便秘表情。
拉瑟尔赶紧问道:“对了,大师,那件事怎么样了?”
“哦……”老魔导师沉默了一下,言语似乎有些犹豫,“我们过去说吧。”
两位年长的离去,剩下的年轻人只能面面相觑,阿兰蒂斯看了看陆希,笑道:“幸亏你没有答应帕隆大师。”
“你指的什么?”
“就是他收你做弟子的这件事啊。”
“呵呵,再怎么说,我也有个预定的老师了、言而无信可不是我的信条。只是,这个老爷子虽然有点老年痴呆的嫌疑,但和蔼可亲,应该挺好相处的。如果我没有师门,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做他的弟子呢。”
“可是你知道吗?帕隆大师足足有三十四名弟子呢。”
“三十四名,”陆希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你说的是弟子,不是学生?”
“没错,就是弟子,代表了他的知识传承,拥有他法统和财产继承权的那种。就比如说我和老师,你和奥鲁赛罗大师。”
“我现在还不是弟子呢。”陆希忍不住纠正了一下。
不过,一个排的继承人……帕隆大师啊,您就不怕家宅不宁吗?
“我现在确定了,这位大师一定是老糊涂了。”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他可是号称奥法之王的奥鲁赛罗大师唯一承认的对手,虽说现在看起来两人关系不好,但其实应该是很惺惺相惜的吧。所谓心灵上的朋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基友就基友呗,何必说得那么文艺……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关系会不好呢?”
“呃,”阿兰蒂斯愣了一下,最后给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大概是害羞了吧。”
害羞?这把年纪还傲娇,你们俩老头恶意卖萌也要有个限度啊!
“帕隆大师其实是一个很热心肠的老人家。从我上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是这样。每天笑眯眯的,兜里永远都揣着糖果和小点心,背着教导主任偷偷分给低年级的孩子。虽然大家都喜欢拿他来打趣,但每个人却都从心眼里爱戴他呢。现在应该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