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秦家变故(1 / 1)

素手匠心 沈碧瓷 1052 字 3个月前

练家二房的大少爷要和高家的大公子在秦家比试薛涛笺的消息,飞般的传入大街小巷一时在京城的名流雅士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个练白棠,疯了不成还将事儿引到你的茶会上”程雪枫好气又好笑,“他哪会做什么笺纸啊何况还是薛涛笺” 秦简沉吟不语,执笔在一张光洁莹润的蜀麻纸上下写几个洒脱的大字君子一诺,五岳皆轻 “秦兄”程雪枫不解。 放下笔,秦简笑问“能说得出这句话的人,胸中会无成算” 程雪枫面上的嘲弄之色渐收,他想到心底积压已久的疑惑,一阵冰凉的寒意自胸口漫向全身妖异练白棠太过妖异他的变化全从清枫潭落水后而起,没半点渐进的过程。就算有名师教导,也不该如此突兀 “我初来京城,练白棠过去的事不甚了解,与他也只一面之交,但觉此人颇有些深不可测。”秦简微笑的看向面色诡异苍白的程雪枫,“你与他同学一场,他的品性才干究竟如何” 程雪枫磨了磨牙,他不喜背后说人坏话“他与过去全不似同一个人。” “脱胎换骨”秦简好奇的问。 “与其说脱胎换骨,不如说”程雪枫顿了顿,“换了个人。”借尸还魂,鬼上身。反正现在的白棠绝不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个恶心的废柴 秦简搓搓手,眼底兴趣更浓“看来他的师傅除了学识过人,教导学生的法子也厉害非常。” 程雪枫默然。若真寻到这位大师,练白棠的变化还可勉强解释得通。 秦简见好友的神色,知道他心中对白棠仍有偏见,温润一笑,不与他争执“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练白棠也是未来可期。雪枫,莫欺少年穷啊。” 程雪枫这才面色微变,略有所思的道“你总有道理。”不管如何,眼下的练白棠再不可小觑,也是事实。 他换了个话题,笑嘻嘻的问,“你父母此番放你进京,可是为了你们姐弟的亲事” 秦简长眉微挑,目光一时放空,神情略显凝重。 秦家并非普通的书香世家,它经三朝,历久弥新。战火与天灾未能阻绝秦家的底蕴,倍出的人才又令秦家在大明建国后风采更甚前朝。惜乎世人只道秦家好,哪知秦家暗里的争权夺势又是何等的残酷 他是秦家长子长孙,上头唯有一个姐姐秦婳。可惜母亲姬氏早逝,父亲在他三岁那年续娶新妇阮氏阿青。阮氏相貌娇好,手段凌厉。散娇作痴的将父亲哄得一颗心全在她身上,一双玉腕又颇有手段,将秦家上下打点得服服帖帖,人人称赞。 多年来,阮氏对他们姐弟悉心教养,说一句视若己出毫不过分。但,随着幼弟秦琛年纪渐长,阮氏的心思也渐渐的活络,看着他们姐弟的目光早已不复过往的怜惜疼爱。近年来更是连做手脚,给秦简下了不少绊子。 这世上有几人能逃脱权势的诱惑呢 秦简念着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兄弟亲情,只忍声不语。但阮氏却将主意打到了姐姐秦婳的身上。 秦婳十六岁那年,巧遇魏国公徐钦。彼时这位武勋世家的年轻国公正经历丧妻之痛。不知为何,竟对秦婳印象颇佳,不久就派人上门求娶秦家的嫡长小姐。 秦家自诩名门清贵,素来看不起武将,何况魏国公早不复先帝时的荣光,秦族中的长辈也看不上也很正常。更不提徐钦比秦婳大了整整十二岁秦家的大姑娘,嫁给一介武夫做续弦,传出去,倒显得秦家在攀权附势了。父亲正欲婉拒之际,秦婳却主动表示,她愿意结这门亲事。 这时候,阮氏深悔自己过去将这对姐弟教养得太好,她是真心将秦婳当作一族的掌妇来教导的,所以,聪明的秦婳极能审时度势养母既然动了争权的心思,她若能嫁给魏国公做夫人,就算是续弦,对弟弟将来接手秦家也是极大的助力 阮氏立即明白养女的心思,急恼之下必然是百般劝阻。不料徐家久不闻秦家回复,揣摩出几分意思,竟软硬兼施凭你再清贵的人家,也是皇帝看得起、朝庭敬着你而已,若是一朝天子想要颠覆一个没有兵权唯有清贵名声的世族,何其简单无需逼压,追捧扶持其他的氏族与之抗衡即可 秦家眼看形势不妙,还想淡定处之缓争长短时,皇帝陛下竟然发话了魏国公岂能无妻着徐家好生挑选大家闺秀,看中了,他亲自指婚 陛下这一发话,秦家顿时有苦难言徐钦好手段,一大棒子又加一把糖威逼利诱全用上了唉谁让人家是皇后的侄子呢不过也让他们知晓原来魏国公荣宠依旧 秦家正要同意这门亲事时,阮氏出手了说什么也不能让秦婳嫁到徐家有魏国公府做后盾,她的儿子如何与秦简一争长短秦家除了秦婳,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姑娘,她自己也有长女秦婙,年仅十二,虽然年纪是小了些,但晚几年成亲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阮氏也不欲伤秦婳性命,只计划着让她暂时重病,令这幢亲事不了了之即可。 她掌管中馈多年,之前对秦婳姐弟又是一心一意的好,府上自是无人怀疑她的用心。她极顺利的将毒物安排进了秦婳的屋子,不料,秦婳竟毫发无伤她惊诧之余还没找到原因,来不及想下一个法子,徐家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定亲纳礼的流程走了个遍,给足了秦家面子。族老与丈夫欢喜之余,秦婳更受徐家所邀为徐老太太祝寿,带着秦简离开苏州赶赴南京。 车马远去,车内的秦婳和驻足目送他们的阮氏皆是心潮起伏难定。 秦婳沉默喟叹我是您一手教养长大,如今,却要用您教我的东西来对付您了 阮氏立在风中手脚微凉婳儿未能中招,说明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划。但她却隐忍不发,显然还是念着旧情。人哪,就是不能太重情义了双方都舍不得下狠手的结果便换来今天这个僵持的局面忽然嗤的一笑也罢,且看最后鹿死谁手